驷驷

【谭赵】当嗲赵第一次醉酒

赵启平第一次喝醉酒并不是在bar or club里。

他并不是一个酗酒的人,酒量也不小,所以醉酒之后的酒品高低从来都没人能亲身体验过。

那天他乖乖的上完解剖课,新鲜尸体开脑的画面就像夏威夷果沾满了糖浆一样在脑内滚来滚去,于是他像往常一样在健身房里挥洒了半天汗水,企图用多巴胺冲淡过于强烈的视觉残留,顺便错过了某优秀青年企业家的讲座。

回到寝室的预备医生想找个人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许再喝上两杯麻醉一下神经,然而寝室里空无一人。优秀学生会主席小赵同志盯着难得空空荡荡的房间发了一会呆,撇撇嘴戴上耳机,企图通过冥想来平静下来,如果有用的话。第一首交响曲震得他灵魂发烫,夏威夷果在跌宕的旋律中起起伏伏,最后一个高潮炸裂开来,满地血花。第二首倒是平和许多的钢琴协奏曲,幽幽的河水从深处缓缓荡出来,河面飘满了夏威夷果和甜腻的浆汁。赵启平蓦地睁眼,小口喘气平稳着呼吸:“都是些什么玩意。”

还是需要酒精的刺激,思维这种东西一旦产生就有了自主的意识,此时便不是宿主本身可以禁锢住的了。赵启平摸手机约酒的时候顺便看到了昨夜翻得书,《解剖学基础》,还有一本相比之下单薄了许多的王小波。五好青年小赵同学一不抽烟二不酗酒,泡妞也就算不上什么不良嗜好了。他翻开最近通讯记录,第一条是他女朋友,哦不对,前女友,昨天晚上小赵同学在跟解剖学奋战的时候她过来胡搅蛮缠刚吵得架,唔,现在叫出来与他分享解剖学赠与的礼物似乎不太合适。

赵启平把厚实的砖头丢到一边,另一本薄薄的书摸上去就有一种蓝天白云绿风草飘的感觉,光着脚来找他的陈清扬莫约是不会长着一颗夏威夷果的脑袋的。为了等没有夏威夷果脑袋的陈清扬,王二决定私携偷藏的一瓶酒去后山坡上吹吹风,等晚霞完全没下去,在夜色中接受月和风的洗礼。

谭宗明从饭局上出来的时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学校的领导们身上粘上的书卷气被酒精和尼古丁的混合味道一遍遍洗刷,然后像灰尘一般洋洋洒洒在灯光和烟雾中、沉落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甜甜腻腻。桌上谭总谈笑风生,从给学校设立的奖学金谈到家国大事又论回给捐赠的一栋楼,言笑晏晏,喝倒一群象牙骑士,等秘书来收尸。如果人愿意撕下自己的面具,那他人便不用陪同做戏善待你的伪装。

不过瘾不过瘾,谭总像是刚吃完开胃菜就被赶下桌,中枢神经刚被乙醛撩拨起些许快意即被立刻切断了兴奋传导,憋着一口闷气在偌大的校园里四处游荡着。

此正值春天,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软软的春风卷着刚落地的花瓣搔着哺乳动物躁动的心。没等到陈清扬的赵启平把眼神锁在冰凉的酒瓶上,他舔了舔被春风吹的有些干燥的嘴唇,正准备等月升高,对影三人。

谭宗明就是这个时候看到赵启平的,落日中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到最长,却也并不能分成两个来粉饰孤独。背光让少年的脸完全湮没在阴影中,又同时加深了轮廓的形状。又一缕春风,在谭宗明被强制阻断的神经末梢上狠狠地摩擦而过,好像从另一种意义上直接连通了他兴奋的传导。原来不借助酒精亦可。人的思想真是特立独行的存在。

余晖逐渐加深,白云在大片过渡的玫红色中扎染出春天的图案,谭宗明在光影的交替之中沿着影子边走过去,似乎想要描清他的形状。

然后呢,然后小赵同学被地上不属于自己的影子遮住最后一点霞光,有点莫名的抬起头,玫红色钻空亲在他的脸上,“哟,你要来分一杯吗。”

他没等来陈清扬,却等到了个大头胖子。呜呼噫嘻,悲哉。

最后他们醉了吗。

大概没有吧。

毕竟只有一瓶酒。

但是有两个人。

 

 

 

 

 

 

 

 

所以我也不知道小赵医生第一次醉酒是什么样的。不过肯定是在谭总面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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